【2017全國台灣文學營】紀錄(三之三)

2017-10-27 00:00

 

  從文學營歸來至今已經過了四分之一年了!在我多采多姿的四分之一年之中,有很多事情轉移我的注意力,以至於遲遲未提筆將文學營的種種鉅細靡遺記錄下來。愈是想仔細描寫,愈是拖延,再怎麼努力也回不到當下的感受了。現在的我,沒辦法用七月的我的心情來敘述,只能用從十月往回看的角度。與其費心揣摩七月的自己,不如就誠實用十月的我來交代未完成的部分吧!

 

  • 何謂小說大師?

 

  閱讀是什麼?為什麼我們需要小說?紙本與電子書的比較?文學與影視媒合呢?文創跟IP產業又是如何?

 

  這堂課沒有用投影片,郭強生老師用像聊天的方式探討上述議題。這些問題並沒有標準答案吧,隔了三個多月再回去看這些提問,我的想法跟七月時不太一樣。比方說電子書,人類自古以來想了許多方法記錄所見所聞,從刻在石壁上、寫在竹簡上,到紙張發明,乃至電子代替紙本,從本質來看,它們的功用不外乎是要記錄並傳遞訊息,傳遞可以是跨世代的,也可以是同時擴散到很多地方,這麼一想,紙本和電子在本質上或許相去不遠。之前的我不會這麼認為,那時的我會主張:紙本還是有紙本的好,電子書終究無法取代紙本書。

 

  文創和IP產業是我有興趣接觸的,前幾天在報紙上看到「台灣原創IP亮相上海品牌授權展」的報導,但目前還沒有深入了解,不能在此高談闊論。

 

  此外老師也與大家分享《何不認真來悲傷》的創作背景。我記得(對!就是這個寫作的法寶「我記得」)坐在我隔壁的同學後來跟我講了她的故事,那是這三天的文學營中我最深刻的體會。

 

  我並不知道隔壁同學的確切年齡,她的個子嬌小,皮膚黝黑,有著長期從事勞力工作而練就的精實身材,但她的手指關節透露了一些病痛。她穿著很簡單的衣服,從事資源回收,在某個靠海的鎮上,有她寫的春聯,句子是她自己想的,傳達正向的精神,讓人很難與她的境遇連結。

 

  她的故事有一大部分是關於她的兒子,不知為何,當我敲擊鍵盤打出這句話時,眼眶突然溢出好幾滴淚水。即使是旁觀者,想起來仍忍不住掉淚,當事人要花多少時間才能走出悲傷呢?正因為她是以開朗又樂觀的語氣對我說,反而使我於心不忍。

 

  沒有人會想過這樣的人生吧。辛苦撫養長大的兒子,在二十幾歲的時候過世了。我知道Warmbier家也是,但她所承受的更加痛苦。她沒有丈夫,我忘了他們有沒有結婚,只知道生父在得知兒子有些智能障礙時就離她遠去,是她獨自掙錢,微薄的薪水幾乎都用在照顧兒子上,人生中最精華的時候全投入在無條件、不求回報的付出。

 

  她看得很開,說兒子是上帝派來的天使,是來陪伴她的,任務完成後就回去了。大概是習慣於照顧他人,她對我也很照顧。文學營的最後一次導師時間,我在學員手冊上信手畫了童偉格老師拿麥克風講話的樣子,她看了說畫得好像,下課就「擅自」幫我把圖畫拿老師看,結果我的手冊上多了老師珍貴的親筆簽名。我是個內向不善交際的人,而她毫無保留向其他同學宣傳我的優點,稱讚我很會畫畫。

 

  文學營結束後,我就沒有再跟任何學員聯絡了(沒有主動要聯絡方式),她是少數讓我在三個月後會回憶起來、而且想感謝的人,感謝這三天的陪伴,儘管此後再也沒有聯絡。

 

  • 喬治.歐威爾為什麼要寫作

 

  講者是黃崇凱,班上有他的書迷!聽說《文藝春秋》(衛城出版)的封面設計很有風格,結果十月的時候我也買了一本(還沒看)。

 

  等我看完《文藝春秋》再好好打一篇心得(拖延戰術)!

 

  • 電影之夜〈再見瓦城〉

 

  結局很震撼!電影放映完畢導演有來,最後有位學員提出很有趣的問題:「為什麼有那麼多吃麵的場景?是不是有特別的用意?」導演表示並沒有特別的用意。這讓我想到上個月讓友人看我畫的漫畫時,友人也提出某個我沒有特別注意的點,並指出那一格的含意,事實上我畫的時候也沒有想那麼多,純粹只是剛好那麼畫。

 

  • 用零碎的筆記結尾

 

  有什麼是我現在還不知道,而藉由寫作知道我還不知道的?

 

  布朗肖(Maurice Blanchot)悖論

 

  人如何記得自己不會記得的事?

 

  沒有外在刺激下,人不可能知道自己不知道什麼。

 

  具有疏異效果的中介物,將日常熟悉經驗變為我們必須重新理解的經驗。

 

  現實才是簡化版的文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