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海道自駕六日遊

　　友人Ｔ在北海道工作多年，今年過年期間回台灣，和友人Ｏ與我相約嘉義車站周邊一日遊，那時我們約定今年要找時間相聚北海道。中間放棄難搶的廉航促銷機票，我自認懶得花太多心思在行前準備上，索性訂旅行社的機加酒。

　　此行去日本，正好遇到當地國定假日「秋分」，Ｔ只需再請一天假，就可連續四天帶我們到處玩好玩滿。

　　這次六天五夜的自助旅行相當愜意。第一天我和Ｏ只要設法搭飛機到新千歲機場，再從機場坐巴士到飯店入住休息，第二天一早到指定地點與Ｔ會合，然後閉著眼睛任由Ｔ帶領就行了。

　　在日本當地，Ｔ身兼導遊、駕駛、翻譯；而在台灣，我也找了友人Ｙ充當領隊，帶我們上飛機。「在家靠父母，出外靠朋友。」踏上旅途，我充分體會這句話的道理。

　　九月十九日（星期四）

　　Ｏ跟Ｙ並不認識，我今年數次把彼此之間素未謀面的朋友約在一起。班機中午十二點起飛，三個小時前可至櫃檯報到，Ｙ在機場工作，熟門熟路，一下子指出正確位置，站在一旁等我們排隊託運行李，很有領隊風範，就差沒有手拿旗幟。

　　到三樓的摩斯漢堡吃早餐，價錢貴得驚人，使用員工證才校正回正常價。我戒了炸物，套餐的雞塊請Ｙ和Ｏ幫忙吃。Ｙ告訴我一則珍貴的情報：搭廉航若沒加購機餐，飛機上一滴水也不會給。

　　難怪候機室一堆人排隊裝水。ＴＲ８９２表定１１：１５登機，將近中午十二點，候機室旅客人潮仍不減，原來班機延誤，技術原因正在維修。撿到一段午餐時間，我就地把外帶糖醋素雞丁套餐吃掉，垃圾直接丟候機室垃圾桶。Ｏ有買旅遊不便險，若飛機延遲四小時可獲得一筆理賠，我心想，別啊！好在班機僅比預定時間晚約莫一小時起飛，還獲得酷航提供的小點心及礦泉水。

　　五月去摩洛哥時，旅伴Ｒ預告，說我體驗過跨夜轉機的超累人長途飛機，九月飛日本就會輕鬆許多，果真如此！三、四個小時的航程，我體感「咻」一下就飛到了。

　　入境時，事先在Visit Japan Web上傳資料，過程很省事，反倒按壓指紋花比較多時間。由於我和Ｏ都飢腸轆轆，就拖著行李到三樓的拉麵一條街覓食，店員熱情招呼，指引行李放置區，端上冰水，點餐。聽見周圍用餐顧客用日語交談著，完完全全身處在日文的環境中。

　　吃完該去搭車了，過了當地時間晚上七點，機場變得冷清，很多店都打烊了。我與Ｏ研究如何購票，一位像保全的老先生主動詢問我們是否需協助，才得知１９：４６從機場往市區的巴士竟然是末班車，似乎是人力調度與法規的關係，幸好有搭到！

　　巴士駛來，司機問我們要去哪，「南３条すすきの」彷彿通關密語，講對答案就可以上車，車資一千三百日圓，可刷卡也可於下車時付現。

　　晚上入住「OMO3札幌薄野by星野集團」，附近有風化區，猛然看見巨乳兔女郎在店門口攬客，也有居酒屋和路邊吸菸者，夜晚燈火通明，好熱鬧。房間很狹窄，但很乾淨。這天早上在摩斯喝太多紅茶，抑或在飛機上睡太多，深夜竟翻來覆去睡不著。

　　九月二十日（星期五）

　　與Ｔ約早上八點在租車的地方集合，從飯店走路過去大約半個多小時。九月的札幌溫度二十度上下，秋意漸濃，街道散步很舒適。忽然想起以前在上海從宿舍步行到學校的路上，天氣也差不多是這樣。

　　行人紅綠燈沒有秒數，而是用像電量圖示的方式提示等待時間。路名取東西南北加數字，直覺易懂。沿路Lawson便利商店到處都是。除了Lawson，還有Seicomart。全家和７－１１台灣就有，就不去了。這幾天早餐幾乎都買便利商店，吃遍不同口味的飯糰，牛奶、優酪乳和優格非常推薦。大通公園不斷路過，每回都望見札幌電視塔顯示不同的時刻。

　　Ｔ租了一台Suzuki Solio，比想像中大台。我雖備有駕照譯本，卻遲遲不敢上路，每天都用「明天再看看」敷衍過去。日本左行右駕，紅綠燈跟我想的不太一樣，看到紅燈，但有指向上的綠箭頭，表示可繼續往前走，不用停下來。

　　第一站駛向知名景點：登別地獄谷。我十一年前來過，再訪，熟悉感湧上心頭，這次逛得更仔細、更深入。拜了藥師如來，沐浴在鐵泉池的煙霧瀰漫，走走步道，認識昆蟲，拿相機拍路邊不明菇類。風景壯闊太過美好，怎麼拍都好看。趁人群散去，以大湯沼為背景，與Ｔ、Ｏ輪流效法觀光客手插腰、腳交叉，擺出大媽姿勢拍照。

　　午餐吃IRENKA的和牛漢堡，超級好吃，牛肉、蛋、起司、番茄、生菜、麵包，搭配得無與倫比。Ｔ總是幫我們一起點餐，我發現我只要會說「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」就夠用了。

　　下午去登別伊達時代村，停車費五百日圓，憑手機畫面享門票優惠價每人三一五〇日圓，園區很廣，可以逛很久，盡情沉浸在江戶時代日本文化裡。有武士、忍者、花魁等等的劇場表演，我最喜歡吉祥物「招福貓」Nyanmage（ニャンまげ），牠的頭看起來好像海苔飯糰，感覺很好吃。

　　總共有四齣劇，有室內有戶外，我們每一齣都有看。事實上，時間表應該都是安排好的，讓遊客無縫接軌，看完一齣剛好接著前往看下一齣。忍者秀和武打秀刀劍交會，金屬音效聲鏗鏘有力，還有設計具巧思的舞台布景機關。花魁秀邀請現場一名成年男性志願者參與演出，若不只一人有意願則猜拳定勝負，來自馬來西亞的中年大叔猜贏了，飾演將軍還真有幾分像。

　　我最愛Nyanmage貓喜劇，梳著江戶時代武士髮型的白貓太可愛了。牠會做出要錢的手勢，向觀眾要求打賞，觀眾可將日幣銅板包裹在入場時拿到的白色小紙片裡，於演出結束後朝舞台丟過去。

　　忍者怪怪迷路像簡易版密室逃脫或小型迷宮，很好玩。禦貓寺和妖怪小屋類似鬼屋，但不怎麼可怕。最裡面的片倉小十郎之屋展示刀劍資料與攝影棚，有種似曾相識感，彷彿曾在夢裡去過。走回入口商店街，經過日式庭院造景，鏡頭聚焦植物，按下快門，蒐集到早安長輩圖的素材。

　　伴手禮商店遇見Nyanmage，做成各種日式點心，有牛奶餅乾、巧克力餅乾、紅豆餡烤蛋糕、蒸豆餡和菓子、金平糖等，每一種都讓人很想買，滿八千日圓還贈送超大Nyanmage「萬兩箱」紙袋。Ｔ和Ｏ看著我買一堆Nyanmage，實踐「小孩才做選擇，我全都要」的精神。最棒的是，出店門口捕捉到野生的Nyanmage，留下珍貴合照，畫下完美句點。

　　晚餐回到札幌吃北海道特色料理：湯咖哩。早晚溫差大，冷冷的夜晚吃熱騰騰又帶點辣味的湯咖哩很溫暖，飯量略少但剛剛好。ＬＩＮＥ加店家好友可兌換一杯「ミニラッシー」，像可爾必思又像優格，冰的很好喝。

　　九月二十一日（星期六）

　　連假開始，行經往新千歲機場的方向，車流變多，過了之後，往郊區車流漸漸減少。開往室蘭的路程很長，中途在休息站的Lawson採買零食點心。我買了皮卡丘泡麵，因為有贈送貼紙。便利商店提供熱水，當場泡起來，吸麵條，咀嚼皮卡丘魚板，再喝一口熱湯很過癮。

　　我們這天的行程主要是「室蘭八景」。Ｔ事先整理好各個點的MAPCODE，在車上只要輸入一串數字即可導航，比輸入地名還準確。第一站是「Tokkarisho（トッカリショ）」，遠眺陡峭懸崖和沿海岸線奇形怪狀的岩石，芒草叢生，使我聯想到台灣東北角的岬灣海岸，類似但不完全一樣。

　　接著依序來到「金屏風」「地球岬」「測量山」「Masuichi（マスイチ）」「蠟燭岩（ローソク岩）」「銀屏風」「繪鞆岬」和「白鳥大橋展望台」。地球岬有幸福之鐘可敲，測量山有一群民眾架好「大砲」等待稀有鳥類飛過，想必是攝影愛好者。蠟燭岩形狀見仁見智，繪鞆岬附近有挖土機施工，差點錯過。在山上還巧遇稀有動物鹿！途中看到不少注意鹿的牌子，原來真的有！

　　因為都是跑遠途，油箱一下就見底了，我們到Cosmo加油。首先要確認加哪一種油，「レギュラー満タン」相當於95加滿，接著加油站的人員會拿布和噴瓶擦拭車窗玻璃，甚至幫忙丟車內的垃圾，服務好周到。

　　午餐在「道の駅 みたら室蘭」享用，休息區兼買伴手禮的所在。雖然過了用餐時間，有些品項已售完，但有吃到室蘭有名的咖哩拉麵，超好吃！烤雞肉串配芥末也很搭！吃完再來一支鵪鶉蛋霜淇淋，太過好吃，在台灣吃不到這麼好吃的冰淇淋，大概就會把冰淇淋戒了，冰淇淋應當只在北海道吃。

　　室蘭八景點多在山上，考驗開車技術。我們下午決定放慢步調，逛逛伴手禮店，看攝影展，又敲了幾次幸福之鐘，散步拍文青照。薄荷茶糖便宜好吃，送禮自用兩相宜。室蘭是個工業小鎮，海與天空幾乎同一顏色，船隻、起重機、海鳥、風車，硬要比喻的話，跟梧棲有一點點相似。

　　晚餐回到札幌，下交流道塞車，而且餐廳一位難求，不論是座位或是停車位。最後找到一間賣土鍋飯的餐廳，車可停在旁邊超市的停車場。現做要等很久，但美味值得等待。吃了烤鮭魚、奶油起司烤飯糰、舞菇土鍋飯和雞肉土鍋飯，米飯類點得有點多，但我仍消滅了所有食物，沒有剩餘。

　　停了車還是消費一下比較好，Ｔ在超市買些平常自己煮飯會用到的材料，我和Ｏ則買些零食，隔天在路上可以吃。

　　九月二十二日（星期日）

　　週日走休閒文藝路線，上午去札幌藝術之森，下午去支笏湖、國立愛努民族博物館與共生公園（Upopoy ウポポイ 民族共生象徴空間）。

　　藝術之森的楓葉大多尚未轉紅，山坡上有栗子樹，烏鴉肥美。早晨的薄野街道隨處可見烏鴉，叫聲不絕於耳，起初覺得新鮮，看幾天就膩了。牠們還會在垃圾車後面群聚，聲勢浩大，不好趕走，終於理解〈排球少年〉「垃圾場決戰」的意境。

　　身為蓋章迷，來札幌藝術之森就對了，至少有十幾種印章，每種章還有不同顏色，付個七〇〇日圓的門票，收獲滿滿。這個戶外的美術館也有尋寶解謎遊戲，但要額外付費。雖然日文版的解謎似乎很有趣，但除了考智力再加考語言能力，可謂難上加難。Ｔ表示，光是看著地圖走來走去，把每一座雕像作品看過一遍，就很考驗了。其實，人生就是一座大型的密室逃脫，隨時隨地有無數個謎題等著我們去解。

　　戶外總共展出七十幾件雕塑作品，作者來自不同國家，不完全出自日本藝術家。我個人推薦「男與女」，務必要看這一件，但可能兒童不宜。

　　此外參觀了有島武郎舊邸，可惜我不認識他，有機會再去圖書館找他的著作來閱讀。

　　午後，往Upopoy的路上順道在支笏湖前停下來拍照。稍微飄雨，但不影響興致。重機成群，不是只有台灣才有山道猴……。應該說，我們遇到的反而是一直擋在前面，騎得很慢的男載女。

　　Upopoy也有一隻可愛的吉祥物「TureppoN（トゥレッポん）」，她是一種愛努文化中常食用的根莖植物，但我心（荷包）已忠於（貢獻給）Nyanmage，這位就拍拍照就好。

　　從「曲徑通幽處」走進去，牆上的野生動物剪影營造走入森林的神秘感。門票一二〇〇日圓，先逛國立愛努民族博物館，逛完往裡面走，到體驗交流大廳觀賞「キツネに捕まった日の神」動畫，傍晚到體驗學習館參加樂器演奏鑑賞。這裡讓我想起位於宜蘭五結鄉的國立傳統藝術中心，雨水霧氣包覆，傳藝有冬山河，Upopoy有Poroto湖（ポロト湖）和白老ポント沼，沿河或沿湖散步，氛圍有幾分相似。

　　上回去摩洛哥迷上伊斯蘭宗教文化，這回接觸愛努人的萬物有靈觀念以及多神信仰，兩相對照，大相逕庭，但皆應予以尊重。

　　看過一輪走出室外，天色已暗。夜幕低垂，黑暗中湖畔幾盞燈光別有一番風味。Ｔ推薦的「羊のアジト」燒肉店車程三分鐘就到，Ｔ已事先訂位，一進去就有寬敞的座位。我們點了各種肉，牛肉、羊肉……，還有鹿肉！吃起來都很軟嫩，所以我也分不清吃到的是哪一種，總之烤起來都又香又好吃。

　　今年中秋節家裡沒烤肉，反而在北海道白老與友人一起烤，彷彿補過中秋。鮭魚茶泡飯也很美味，飯後甜點是「カタラーナ」，這是一種冷凍甜點，材料很單純，蛋黃加砂糖，Ｔ說作法很簡單，自己也可以做。吃起來很甜，帶冰的口感也很好吃。

　　夜間鄉下沒什麼路燈，有些地方只靠路面反光標記。這是種奇特又難得的體驗，我們自由、無拘無束、想去哪就去哪，就像Taylor Swift唱的〈２２〉。

　　九月二十三日（星期一）

　　秋分之日，據說是日本生者與逝者最接近的一天，習俗有掃墓祭祖、緬懷故人和吃荻餅（おはぎ）。Ｔ請我和Ｏ吃的荻餅，糯米白米混合蒸熟，搗過捏成糰狀，外面裹紅豆泥，很好吃。

　　早上到余市的觀光農園採水果，這時有黑棗（プルーン）、蘋果和葡萄可以採摘，現採現吃，若要帶走則加收幾百日圓。這個景點很讚，藍天白雲，果樹成蔭，可見山可見海，眺望遠方放空，恍若退休。

　　雖然標榜水果吃到飽，但其實吃掉一顆鮮嫩多汁的大蘋果和幾顆飽滿清甜的黑棗就很撐了。

　　吃完現摘的水果，前往下一個景點：位於小樽的天狗山。在第１展望台拍照留念，瞥見疑似歐洲男人與日本女人組成的跨國混血家庭。我們輪流摸天狗的鼻子祈求好運，到第２展望台時，背後竟有吊繩索的遊客從半空中路過。

　　紀念品店設有籤箱，看Ｏ抽籤我也跟著抽一張「おみくじ」，有中、英、日多種語言，抽日文的也無妨，可當場請Ｔ幫忙翻譯。我抽到中吉，經Ｔ解讀，玩樂會帶來好運，要玩就要認真玩，不可半途而廢，保持赤子之心，像小孩一樣盡情玩耍，幸運就會在身邊。

　　戀愛運：只要笑就好。工作運：好好休息是必要的。學業：快樂學習。金錢運：會有臨時收入。旅行運：去想去的地方就對了。幸運物：水壺。後來，從日本回到台灣後，我去了高雄又去了台東，總是在旅行或渡假模式，偶爾回想起籤的內容，有些方面還滿準的呢！

　　午餐在小樽吃迴轉壽司「とっぴ〜」，跟在台灣吃到的連鎖迴轉壽司店比，基本上點餐方式差不多，但吃起來食材更新鮮，價格也不會太貴，生魚片或海鮮愛好者會感到滿足。

　　Ｔ說小樽是個很容易就能去的地方，在北海道這幾年已去過無數次，外國觀光客一堆，已經「墾丁化」。若要買伴手禮、免稅品，這裡有很多品項。

　　晚上還車，租車店要求還車前，必須在租車店方圓幾百公尺內、指定的加油站加滿油，出示收據才能完成還車流程。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油槍掛在天花板上！

　　少了代步工具，我們從租車店走去狸小路，吃相撲鍋和石狩鍋當晚餐，也點了滿滿罪惡的起司烤麻糬、起司烤地瓜。吃飽繼續逛免稅店，我對免稅店還好，倒是被吉伊卡哇的轉蛋吸引，接連轉到吉伊、兔子和小八，太好了，都是我喜歡的角色，快向友人Ａ炫耀。

　　九月二十四日（星期二）

　　快樂的時光過得特別快。回到平日，Ｔ與我和Ｏ短暫會合就要去上班了。剩下我和Ｏ任意探索，我提議去北海道大學植物園，走到那才發現沒開，只好當作散步運動。

　　早點去機場比較安心。上午十一點退房後，我們拉著行李步行五至十分鐘到公車站，已經有各國遊客在排隊。機場巴士很熱門，公車亭有日本人維持秩序。很順利搭上，中午就到新千歲機場，飛機五點半才起飛，一下午的空檔，我們把機場印章集滿了，可至四樓兌換小獎品，我選新千歲機場的筆記本，並獲贈一瓶礦泉水，順便逛初音未來展。

　　登機時，我把我的粉紅色手提袋忘在候機室，好在即時想起，趕快用英文請酷航員工幫我拿過來，有驚無險。

　　上飛機不久，發送機餐。後面的旅客（聽聲音像大媽）抱怨機餐不好吃，我心裡暗自慶幸在機場買的航空便當雖然是冷的，但吃起來還不錯（註１）。大媽藉由討論餐點開啟話題，與坐她們旁邊的新加坡籍男子竟然聊開了。從談話歸納出新加坡男材料相關科系畢業，已在北海道工作多年，北海道冬天要剷雪才出得了門，該名男子到台灣出差多次，很愛騎重機，來台灣一定要騎。由於新加坡男很有耐心回答大媽的每個問題，大媽有意無意暗示想將他納為女婿。

　　聽他們對話讓我這段航程不無聊。抵達桃園機場，入境，提領行李，與Ｏ道再見後，我與以前同事會面（去程跟回程都有人在機場等我），再玩一次交換禮物（上回從摩洛哥回來也有），裝在粉紅色手提袋裡的Nyanmage糖和餅乾覓得合適的主人。

　　不知不覺中，走到哪都有熟識的朋友，沒事見個面，交換一下近況，實體關心對方，人生中最珍貴的資產就這麼累積。

　　註１：事後才知道，大部分廉航禁帶外食，包括酷航，所以在飛機上吃機餐以外的食物是禁止的。至於當時為何沒被阻止，或許要感謝大媽們的加購。將來若再買到橫跨用餐時間的廉航機票，就加購機餐吧！